(中央社记者江佩凌台北30日电)导演郑文堂拍摄戏剧“奇迹的女儿”,聚焦1970年代加工出口区的“女工”。郑文堂说,以前拍电影就是拍自己,随着年纪渐长,越来越想拍给妈妈看,同时传达女性“撑”的意志力。
“奇迹的女儿”改编自作家杨青矗的“工厂女儿圈”,16日在公视首播最高收视冲破1,今晚“奇迹的女儿”迈入完结篇,除了率观众一探台湾经济奇迹功臣“女工”的辛酸血泪外,对郑文堂而言,也是为了与母亲有所共鸣而拍摄的作品。
“用阮的青春,拼台湾的经济。”一句标语道出当年大时代下的女工处境,许多观众纷纷藉“奇迹的女儿”找到母亲或自身当年的影子,郑文堂日前在台北接受中央社记者专访表示,这部戏就是拍他妈妈的故事,也是想拍给妈妈看,让她有共鸣,同时看得懂。
“很多人的妈妈就是那个样子,我妈妈也是啊,都活过那个年代,待在工厂做过女工,台湾很多人的妈妈都是女工”。郑文堂的母亲过去兼多份工拉拔著5个小孩长大,然而,郑文堂一说起母亲在工厂的故事,眼神充满回忆,那是他幼时与妈妈在宜兰成衣厂工作的时光。
郑文堂忆及,小时候他就跟着妈妈在成衣厂里帮忙剪线头,有时他还会睡在衣服堆里,而在昏昏欲睡中帮忙的熟悉景象,除了尽是棉絮衣料,还伴随着缝衣机隆隆作响的机器声,甚至是工人聊天、打情骂俏的声音,至今仍有熟悉的记忆。
那时还小的郑文堂,会带著作业到成衣厂,妈妈一边工作,他就坐在一旁写功课,令他印象深刻的是,当时他暗恋的女同学的妈妈也在同一处成衣厂工作,“所以我很喜欢去的其中一个动力,除了陪妈妈,我还可以跟她一起写功课,可以看着她”。谈起这段往事,郑文堂难得腼腆,这段放在内心50年的青涩爱慕,依旧记得暗恋对象的名字。
不过一聊起母亲,郑文堂脸上尽是笑容,他想起当年母亲在工厂难得的休息日会想跟朋友出去玩,那些在郑文堂眼中的“阿姨们”就到他们家中相约郊游,“那个常陪我妈妈出去玩的就是我”。
此时郑文堂有些自豪地说,在他母亲心中,他应该是很贴心的小孩,“我妈生病我会整天守在她旁边,一直看着躺在床上的她,因为很怕她没有呼吸,很怕她死掉”。顿时发现那个硬汉感的郑文堂,在母亲面前是温柔且贴心的儿子。
提起和母亲的互动,郑文堂说,当年他拍第一支电视剧、公视文学改编作品“寒夜续曲”时,开播后他的母亲为了要增加收视率,把家中两台电视都开着,全力支持着儿子的作品,这让郑文堂笑得灿烂地说:“虽然那对收视率是没什么帮助。”但他能感受到母亲对他的支持,至今母子时常聊电视剧,感情依旧十分亲近。
面对已高龄87岁的母亲,郑文堂有感而发地说,以前拍电影就是拍自己,随着年纪渐长,越来越想拍给妈妈看,也希望拍出一部妈妈可以看的戏,可以跟她聊聊,“从以前到现在,她都是非常支持我做这个工作的人”。
题材选上“工厂女儿圈”来翻拍,对郑文堂而言,可说是很自然形成的结果,“我算是看着这个世代,在工厂用劳力工作,养活家人、寄钱回家,又有生活百态的人生,‘工厂女儿圈’讲的就是这个”。
回顾2017年,郑文堂拍出电视剧“妈妈不见了”,隔年推出“奇迹的女儿”,题材皆围绕着母亲和母亲所属时代的故事,对于吸引他拍摄“妈妈”的魅力,郑文堂表示,在他母亲彼时的年代,女性要肩负起很多事情,加上小孩生的多,如何在扛起家庭的重担下,还可以撑出一片天,“那个毅力很强,而我比较是拍那个意志力”。
在郑文堂的成长经验里,母亲就是撑住他们一个家庭,而他所想透过戏剧强调的,就是母亲一手“撑起”的意象。
前后筹备近一年完成“奇迹的女儿”,描述台湾1970年代,整个社会沉浸在“经济奇迹”光芒下,女性劳动工作者隐身在繁华背后的凄怆黯淡,剧情还带入许多劳工议题,包括加班过劳、超时工作、劳保给付、女性职场性骚扰等。
郑文堂希望,当年的这些女工、女作业员,可以和她的子女们一同收看,经历剧中种种滋味,透过回顾当年台湾工厂的样貌,也让世代间有更多理解与交流的机会。(编辑:李锡璋)1070630